2013年7月20日

[及岩]キミの味を教えよう!




及川大王生日快樂!

無論如何都要在這天幫大王慶生一下啊>//////<












心跳頻率快要高到直接在胸口炸出窟窿時,岩泉一不禁思索起為何會演變成現在這種局面的問題。

一小時前,及川徹來到他家,因為認識太久了,所以他也就習慣自家老媽隨意放行及川,以及及川從來不懂得敲門禮儀就逕直闖進他房間的舉動。

五十五分鐘前,教訓過及川後他把請店員包裝好的護膝套作為生日禮物,送給這陣子膝蓋有點狀況的及川,換來左閃右閃也閃不過及川揉亂他頭髮的回禮。

五十二分鐘前,抓起排球砸向及川終止他不停在自己頂上做亂後,他們終於得以開始好好複習,不,好好惡補及川那爛到他都看不下去的自然科理解能力。

自從小學彼此認識之後,每年及川的生日期間,他們幾乎形影不離,一起度過--當然,他要非常嚴正的強調這其中沒有任何曖昧因素,只是因為及川對自然科相當頭痛,所以老是在期末考前夕就死命纏著他替自己惡補,鑑於絕對不能讓及川那笨蛋被留在學校參加暑期補考,進而導致排球隊竟出現主將缺席的窘境,他只好認命肩負起至少讓笨蛋及川能低空飛過及格線的責任。

每一年,或者說每一次的大考,也就在他不厭其煩的惡補努力下,及川總是能順利出席夏季大賽。

而每一次在及川生日前後的溫書時光裡,他也都得忍受及川念幾行字就要皺眉向他抱怨七月炎天與蟬鳴熱烈到根本看不下書,更要忍耐明明房間裡的小和式桌總共有四個邊,但及川永遠要擠在他身邊一邊流汗,一邊抱怨汗滴的舉動。

二十分鐘前,他花了大約半小時把一半章節的重點提點完畢,讓及川開始動筆寫早就該寫完卻拖到現在的習題。

五分鐘前,掛在他窗邊的風鈴「叮鈴」作響,陣陣微風扯出規律清脆的聲音,炎炎夏日,儘管開著電扇加速室內空氣的流動,卻很難真正帶走炎熱籠出的溫悶,他的眼皮便被這樣的情景逐步壓得沉重酸澀。

啊--好想睡……

瞄了一眼及川與尚有十多題空白的習題本,內心盤算過至少還要一段時間才能完成後,他乾脆把身體倚靠在後方床側,稍微闔眼休息。

然後,現在,他被脣上倏忽直升的溫熱覆蓋驚醒。

甫睜眼,就看見陡然大放於眼前的及川眉目,合攏的眼瞼下方一排陰影是及川長翹的眼睫所據,同時自己的額頭上傳來輕微搔癢感,則是肇始於及川咖啡色的瀏海。他們近得幾乎沒有距離可言--呃……在這種時候,他應該要做什麼反應才對?

他呆楞楞看著及川抽回身。

四目相交時,訝異在及川那雙盈潤好看的眼瞳中火光般一閃而逝,接著被大肆綻放的自得笑意取代。

「就算岩ちゃん拿球砸我,我也不會道歉喔。」兩人面頰距離不過二十公分,於是他清楚望見及川徹眼底閃動著的堅定銳光。

「你……為、為什麼……」太多「為什麼」含在他嘴裡喃喃吶吶,卻始終問不成句。

「我也沒有辦法啊!」盤坐在他對面,及川一邊搔搔那頭淺咖啡色的頭髮,一邊嘟著優美脣形,向他叨叨抱怨他的不是。「誰叫上次你陪我去複診回程搭公車時,明明都接收我的表白了,你卻到現在都沒有任何回應。」

及川的話霍地在他兩片面頰潑倒下滿滿的火紅顏料。

他甚至錯覺自己聆聽見火焰轟然燒灼的聲音,熱辣辣的疼痛由頰際燙進心底。

「哪、哪有啊!坐公車的時候我睡著了,才不知道……那樣的事情……」心虛的目光不敢再專注在及川臉上,他撇開視線投注在房間牆角,解釋的音量也被心虛漸轉漸弱。

他當然沒睡著。

和及川認識也相處那麼久了,他當然不討厭及川,甚至很多時候他會羨慕及川總是無憂無慮、開心自在打著排球的模樣,更佩服及川儘管已擁有不錯的天賦,也認真勤練,不曾有過偷懶的念頭--可以這樣說,如果有人在及川徹面前稱讚他是個天才,岩泉一會覺得那其實是一句侮辱與蔑視。

從小陪著及川打排球至今,他比任何人都貼近及川,也比任何人都還要認真地把及川努力付出的每一刻看進眼底與心底。

一直作為夥伴站在同一個陣線,站在同一個排球場側,站在球網的同一邊,他從來沒有想過自己對及川的予取予求到底是出於什麼心態?不,或許是從來都克制著自己去想清楚他對及川的感覺。

直到那天因為及川近期的膝傷,在他陪伴複診後搭公車回來,倚住及川肩膀閉眼假寐時,他在搖晃的公車行進間,捕捉到輕聲到幾近氣音的「喜歡」,若不是有一記啄吻隨著那兩個字印在自己髮旋,他根本會認為是自己產生幻聽。

打破他心中平衡的及川,後來卻絲毫沒有改變對他的態度,他也就一直找不到機會把那天的事情問明,不知道要怎麼看待及川那些舉動,更不明白自己該不該也喜歡上及川。

「你真的睡著了?不會吧……」及川瞪大了眼,不可思議地望著他。「難道連我偷親一下之後就被你賞一巴掌的事情都忘了?」

「那時候我明明都閉著眼睛,哪有賞……」他連忙摀住自己不受控制的嘴。不假思索把及川瞎掰的話反駁到中途,才驀然發現自己不慎暴露了明明想好好掩藏的真相。

「啊--我就知道,岩ちゃん果然沒睡著。」終於逮著小辮子般的小人笑意在及川眉端嘴角散開,然後眼裡的得志又轉瞬置換為小小的、隱隱悶燃著的火簇。他舔舔嘴脣,有些侷促地說道:「岩ちゃん,我啊,其實也很想多給你一點時間的……可是,你前幾天不是收到一封信嗎?」

「你這笨蛋該不會以為我會只憑一封信,就喜歡上一個一點印象都沒有學妹吧?」也許是自己做人算成功吧?從初中時期開始,雖然不像及川那樣受女孩子歡迎,卻也三不五時會收到一些表白信,基於他從不踐踏別人心意的處事原則,都會在仔細看完後送去一封認真婉拒的回信。

那時候自己沒有想過為什麼向來對那些信件沒有半分衝動,現在想起,或許和眼前這個正以熾熱眼神盯著他的傢伙有極大關係吧。

「當然不會啊!我對岩ちゃん的純情可是百分之百的了解與……」極端開懷爽朗的聲音響自及川口脣。

「啊啊、少在那邊拐彎抹角笑我沒交過女朋友!」他瞇起眼睛瞪視過去。

「哪是笑,」對著他瞇眼微笑的及川表情溫柔得幾乎要滲出水來,但是字字句句中滿溢著比北極冰山還要寒硬的堅定。「是慶幸才對。我可是抱持著只要岩ちゃん移情別戀喜歡上別人,無論如何都要介入破壞的心態哦。」

「你的用詞是怎麼回事?還有……可以不要微笑著對我說這種話嗎?你這個變態。」移情別戀……什麼啊!他什麼時候承認自己喜歡及川了?真是個得寸進尺的笨蛋。

「要我哭著說也可以唷!」更大的笑容在及川臉上盡情展現。

「你哭起來醜死了,我才不想看。」

「我倒是覺得岩ちゃん哭起來鼻子紅通通的樣子超級可愛。」

同一瞬間侵入他們腦海的影像都是中三輸給白鳥澤初中部時,彼此哭到眼淚鼻涕停不下來的模樣--一起獲得的勝利,一起苦嘗的失敗,一起揮汗的努力練習,他們擁有太多一模一樣的印記。

啊,及川在想什麼,他怎麼可能喜歡上別人呢?誰能夠比及川更了解他的所有喜怒哀樂,就像他那樣了解及川。

「你……」明明想狠狠罵一句「笨蛋」,卻被及川完全不掩飾的態度將他所有話語都抹去。

在他看著及川的面容再度慢慢朝他湊近,於是他的頭不由自主往後撤退到直接抵住床沿。

直接侵吞掉他刻意空出的距離,半跪著的及川順勢將雙手搭在他兩耳旁的床沿,無視幾乎鼻尖相碰的情況,在話語中把熱熱的鼻息緊纏著他的呼吸說道:「吶,岩ちゃん,我想知道岩ちゃん的味道……」在及川低聲對他說出這句話的同時,他們在彼此的眼瞳中望見自己再度被紅漆彩染般的赤豔雙頰。

「……你腦子終於在這個夏天完全燒壞了嗎?」不只視線全被及川霸佔,就連及川的味道都順著鼻腔將他的胸口攻佔完畢。他只能訥訥說些自己也不是很清楚到底有什麼意味的話語。

「我是認真的喔,我真的超級想知道……就像教自然那樣教教我吧……」及川近乎懇求的語氣軟軟的搔進他耳膜深處,他勉強壓下差點狂躍出胸口的心跳。

根本犯規啊!這傢伙。

哪有人會用這種語氣!這、這種語氣……害他根本不能像以往那樣冒著青筋把及川推開,順便再砸個球過去。

「你不願意嗎?」及川垂下眉眼,與其說是擔憂,倒不如說是刻意要藉由這種可憐兮兮的表情,徵得他首肯。

「我……」我願意個頭啊!兇巴巴的拒絕都湧到了舌尖,卻又立時以一種要把舌頭給扭到抽筋的態勢,全數縮回喉腔--拒絕不了這樣的及川。

一抹笑突地在及川脣瓣彎出,像是明白他內心的糾結般,及川乾脆提議:「那這樣吧,你不願意的話,就直接拿排球砸我吧!」

「……排、排球……又不在我手邊……」他轉過頭,看向放在牆邊的排球,像是極端委屈似的扁嘴嘟噥。

「給你。」及川俐落地過去拾起球又走回來他面前,直接把球塞進他懷裡,順勢又朝他傾壓下來。「不過就算你砸我,我也不打算停手喔……」

……那還砸個頭。

「等一……」最後那個「下」字,消失在及川的嘴裡。

在及川的舌頭撬開自己的唇瓣,竄進來徹底探索他每一處黏膜與齒列空隙時,他只能緊緊抱著排球,就像及川也緊緊抱著他那樣。










※附錄※

「你明明就沒有不願意,還拿球砸我!岩ちゃん說話不算話啦!騙子!」

「廢話,怎麼可能不打你,你給我說清楚剛剛你的手在幹嘛?」

「接了吻之後脫褲子不是很理所當……」

「放屁!你下次再敢碰我的褲子,我就立刻把你的頭砍下來當作排球,直接扣進垃圾筒裡!」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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